鹰婕

旅人不问归途。写真约片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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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世界尽头>

—— Turkey · 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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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边境城市Van(凡城)的时候是清晨时分,

强行滴了冰凉的眼药水让自己清醒。

在车站里吃完一顿当地早餐,

叫不上名字的面包糕点,热红茶加方糖。


下过雪了,地面一堆一堆都是未化的积雪。



想去寻找凡湖。

那是亚美尼亚人心中的圣湖,

现在却静静躺在土耳其境内。


过程历尽艰辛,

询问了好几个路人,

倒了几趟车,

仿佛开向了十分遥远的地方,

最后才抵达。


最开始在路边询问当地人,

说这个巴士站在哪里时,

语言不太通,

但他直接示意跟他走就好了,

一直走啊走,走了十分钟,

才到了那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巴士站。


接着问到了一辆载着小球员的面包车,

开车的人却说,他可以直接载我们去车站搭车。


在车站几经确认,的确可以抵达我们想去的地方。

车行之后迷迷糊糊地听着音乐睡着,

睁眼时,外面是白茫茫的雪地,忽明忽灭的远山。


车半路坏掉了,所有人都下车,

上了另一辆车之后继续前行。

于是我想着,

所有值得去的远方大概都要费尽周折。


所有值得做的事情也都不会太容易。



抵达。

这一片在寒冷冬日里异常孤独的湖。


天开始下起若隐若现的雪。

温柔地飘落在脸上,冰凉的一瞬。


我伸出脚去踩积雪。

在地面稳稳印上了许多脚印。

可爱的是,

低头踩啊踩,

发现前面竟有海鸥的小脚印。


抬头一看,它们都远远地呆在那一边。

雪白色的身体,好像生来就是在冬天。



坐船去湖中间的小岛。

摇摇晃晃的船让我有点头晕,

但我又忍不住一直探望着外面的世界。

深蓝色的湖面,像深海。

远处是大块的冰山,连成一片。

我开始觉得自己大概身处极地。


这里仿佛就是,世界尽头。



清冷,凛冽,寂静,广袤,

拥有所有我爱的意象。


我一直很爱Ólafur Arnalds的3055。

某一段晦暗难过的时期是它陪伴我走过,

犹如在黑暗中行走,

不知道这段黑暗还有多长,

却有人默默陪伴,

天长日久地给你勇气。


我不怕所有听起来孤独的音乐。

反而会有内心撞击。

一份孤独遇见了另一份孤独,

因为有共鸣所以得到安慰。


以前听这首,

我总会想象我站在一片冰冷广袤的荒野。

荒野之外是深蓝,蔚蓝深海。


那一天见到这里的风景,

我像是第一次真切走进自己的梦境里。


一首音乐里,有冬天,寒冷,凛冽,

有深楚的孤独,有由内而发慢慢迸发的勇气。

有深深的,对宇宙万物的理解与顺应。


Give me courage。



回到市区是搭了顺风车。

几个从首都安卡拉来的年轻人,

活力满满地聊了一路。


我忍住强烈的不适感,

一直在吃糖,一粒接一粒。

想着,我千万要坚持到市区下车。


车行在湖边,

黑压压的一大片云就这样笼罩在湖面之上。

要下大雪了。



南方出生的孩子还是一见到雪就满心欢喜。

站在大雪里,

被冻得手指僵硬,鼻子通红,都不肯离去。


进入室内,外套已被雪水浸湿。

脸颊旁的头发都湿答答地黏在脸上,

像从雨中走来一样。



一座旧时堡垒。

没有阶梯,只有平滑路面,

都结满了冰雪啊,

只好一边走一边打滑,努力保持平衡。


俯瞰一座城。

任何城市在高处看来都是平和的,

静静躺在那里,像不谙世事的孩童。



那时坐在高处的石头上,

回忆着旅途。

已经从最西边的伊斯坦布尔走到了东边。

是全然不曾了解与预想过的地带。

带着神秘面纱,却又散发迷人魅力。


在土耳其的旅程就剩下两个城市了。

也因此更加珍惜脚下走过的每寸光阴。


听着音乐,闭上眼睛,

回放起在船上看到的湖面与远山。

带着冷气的冰蓝,雪白,

蓝白世界。


是世界尽头吧。

遥远又孤独。

一言不发,

却带着冰凉的温柔。



Traveling Di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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