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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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也想让时间往回拨一拨。
在不同的时间刻度里，
去回看一下当时经历过的风景人事，
去体会当时难以言喻深深埋藏的心情。
时间刻度再往前走一走，
多出来的，是对自己的理解与体恤。
不用那么着急去成长。
不用那么偏执去拒绝。
不用那么痛楚地眷恋。
不用那么深切地怀念。
不用对自己怀有抱歉。
不用对选择满心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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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你经历了许多零落。
曾在长途火车上被窗外一闪而过的炫光晃醒，
也曾在漫漫长夜里泪流满面彻夜未眠。
痛哭过长夜者，未必就能话人生，
只是慢慢，懂得了自己。
穿过车流，风声，冰雪，艳阳，
穿过雾气弥漫难以前进的森林，
终于洞察了自己肉身与内里，
在否认自己之后，又接纳了自己。
一次次的推翻与重建，
大概长成了无愧于心的那种人。
这么多年如果没什么成就的话，
那这就是最值得自己开心的一件事了。
虽然这与家中长辈的期许相差千万里，
但我喜欢自己。
无论是拍下许多看似不重要的生活日常，
还是想要尽量多的描写自己现时的状态，
都是对当下表达喜欢的不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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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度往回一些，回到大二。
大学里所有长长短短的旅行都是只身前往。
从广州出发的硬座火车抵达黄山市时已经是凌晨2点。
出了火车站就是肯德基，
结果我就在里面补了几个小时的觉，
天一亮就出发。
回想起来总觉不可思议，
当时手机里还没有可以导航的地图，
于是想要出发去汽车站的我一路问人。
不乏想半天也说不清楚的当地人，
我依然道谢了一路。
兜兜转转去了好几个地方，
当时才真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去哪里需要问路人，
住哪里也全靠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却也这样一路收获了很多温暖话语，
还有那些一面之交用心相待的缘分。
仍记得当时住在黄山脚下，
客栈老板给我开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
却只收我小房的钱。
清晨起床，穿白色T恤，宽松阔腿裤，
还有一双凉拖，睡眼惺忪漫步在客栈周围。
身后是云雾缭绕自带仙气的山林，
而旁边是王维《辛夷坞》中描写到的辛夷花树。
清冽的空气，带着山林旷野的味道，
深吸一口，整个人完全被唤醒。
还在想着诗句呢，客栈老板远远地喊我，
小姑娘！回来吃早饭啦！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我却有幸目遇花开正茂，
而且收到了温暖礼待，
这是在往后年岁里无论何时想起来都觉珍贵的那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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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双踢踢跶跶的凉拖，
走在空寂的小道上，
每走一步心情都似更加舒畅。
当时不怕翘课，不怕硬座火车，
不怕遇见的风光不如自己想象。
却只管走。
其实我鲜少会去憧憬一次怎样的旅行。
不抱刻薄及过度憧憬，
能遇见的，都是珍贵。
当时就明白，
比起旅途收获的星辰大海，荒原山野，
路途中的各种艰难险阻都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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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旅行捉襟见肘，
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现金，
差点都回不到广州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去等班上一个好朋友吃午饭。
站在走廊一个我自认为比较隐蔽的地方等她。
结果下课后，好几个同学都跑过来跟我说，
鹰婕你好酷啊。
我低头看了一下我自己，一身风尘仆仆。
原来大家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我了，
说我背着大包靠着栏杆的样子特别帅。
一下害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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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旅行，基本上与路人问话的机会少了特别多。
毕竟各种各样的app都已经这么发达。
有时候沉浸于这种不用开口的便利中无法自拔，
呆在自己的世界里让我感觉安全舒心。
但也会怀念因为开口而与人结识的片段。
就像Betta，Graeme，
他们都是那么棒的人，
照亮过我心中的某些角落。
是的，是inspiration，还有enlightenment。
交会时短，长留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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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走了那么多，
带走了各种各样的过客，
连同那些一度觉得会互相陪伴很久很久的人，
都一并带走。无声无息。
不想去说谁和谁了。
只是久久地，偶然出现在梦中。
是偶然。
梦中他或她也做了类似的事情。
醒来后总觉真实得残忍。
我倒是希望有一个平静的梦，
寓意就此握手言和，相视一笑，相忘于江湖。
但那个梦没有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早就不会想起这些谁和谁了。
心上刻度早已滑向前端，那些破碎过往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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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之前坐飞机，有一次居然在强烈颠簸之后吐了。
严重的不适感让我顾不得什么，
抓住左右两个陌生男士的手臂，眼泪直飙。
他们倒是都很照顾我，
目光恳切地拿着呕吐袋随时准备放到我跟前。
后来我只愿意坐在机舱靠窗的位置。
找到了再颠簸都不怕的办法。
靠左窗时，就把身体和头都斜斜地靠左坐着。
靠右时，身体也靠右倾斜。
这样就不怕失重感了，
只会感觉，自己像躺在一张飘浮的床上。
最重要的是，再也不会麻烦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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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在自己不完整的时期曾经追求过所谓“完美”。
后来年岁渐长，慢慢对所有看似完美的东西无感。
无论是人的长相，还是绘画或摄影作品。
他们完美无缺，挑不出任何毛病，
唯独少了一些温度和“打动感”。
何为打动感呢，是你第一次与之接触时被震颤，
之后再也难以忘怀的感受。
而太过完美如同缺少情绪切入点。
我要的再也不是完美，
让我深受感动的是，
自我表达欲望驱使而发的温度，
以及无法被任何事物所取代的独特风味。
而且这些温度和打动是自然而然的发生，
皆私人内心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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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代，曾与大学最好的朋友一起躺在草坪上看星星。
那个画面如同一曲仲夏夜之梦。
长风阔月，星光恬淡，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那样散发着青草味的时光大概是再也回不来吧。
至少那些仍旧年少的心绪与状态，
再也复刻不了。
于是我很庆幸，在我们彼此都只此一回的年少时光里，
这样真实不虚地陪伴着对方。
应当说，所有陪伴过我年少时，
诚挚与我相待的人们，
无论现在依然是推心置腹的友人，
还是已经散落天涯地音信迢遥，
我都感激那些曾经互相温暖过的时光。
于是想起黄伟文的一段词。
那动人时光／不用常回看／
能提取温暖／以后渡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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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拾起一些老调浪漫。
每到一个没去过的地方，都要给你寄一张明信片。
偷取浮生半日，静坐给你写一封长信。
窗外阳光静悄悄地照耀，
小猫在旁边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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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见鹿，海深见鲸。
我希望能早日遇见自己心里的那道光。
毛茸茸的，有窸窣尘埃闪烁，
明亮却不刺眼，温柔却有力，
把整个人照得通透澄澈。
到那时也终于可以说出这一句，
我敬畏世间万物，却也无畏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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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鹰婕
公众号：鹰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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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约片行程：
3.8 之前在上海，以及南京杭州／
三月旅行不接片／
四月可约上海，武汉，成都。
约片详情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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